【良民】平生难违(一)

*设定赵嘉良本身是警察,去香港卧底十年,完成任务后顺利归队;

*故事就发生在他回来之后,会有原创人物,并且戏份可能较多,因为 @二十金桔🍊 想看赵嘉良跟情敌斗法争李维民,就一起脑了这个;

*不遵从破冰时间线,大概是一个基于现实但各方面比较理想化的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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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良回来那天是一个人提着包到达住处的,暌违逾十年,街口面貌几乎完全变样,他进了屋拧开灯,把包放下,室内陈设不变,并且纤尘不染,像主人出了个远门终于归巢,只要拉开沙发上的白色罩子就能舒舒服服地躺下。赵嘉良嘴角一勾,想笑似的,却最终垂下来,倒头把自己往沙发罩上一扔,闭上眼睡去了。


醒来天还没亮,雾蒙蒙的,他起身,穿衣,刷牙洗脸,盯着镜子里人像不认识,因为那个人穿着警服。


操。他咬着牙刷吐出一口白色的沫,怎么这衣服穿你身上那么好看,穿我身上就怎么看怎么都觉得——


不像好人。


赵嘉良脸色又变了变,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久没穿这身衣服而感到别扭还是因为想到了那个人,那人说他不像好人,倒叫他真的要正儿八经做起好人了,连他自己也不习惯。


他在楼下买了豆浆,一路在嘴里叼着骑车去了省厅。说实话,很惨淡,走了这么多年除了一套空荡荡的房子,他名下没有一点多余的资产,不能开车去上班,甚至在楼下艳羡邻居蹬着的小电瓶,他一路踩着自行车的脚蹬一边想李维民你这事做得真够绝,再怎么不待见我好歹也开车来搭我一下吧,老搭档现在走在路上还有被谋杀的风险呢,你怎么连个人影也看不见。


直到他在省厅报到完,跟一群不大认识的新同事客套、跟几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打诨瞎聊,李维民依旧不见踪影,归队仪式显得漫长而无聊,他在结束后拉住厅长的衣袖:“李维民怎么没来?”


“维民去部里培训了。”厅长是前两年刚刚上任的,忙了一早上,这时候才想起赵嘉良在香港卧底时同这边的联络人是李维民,“你们俩关系应该挺好的吧,他走前没跟你说?”


“没有。”赵嘉良脸垮下去一点,一两秒后又重新挂上笑,“也可能他说了,我忘了。”


“那行,你刚回来,跟同事们熟悉熟悉,有什么事找振江,他会安排。”


赵嘉良点点头,接着花费大把的精力和时间去跟领导和同事熟悉,最后他瘫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脑子里想着这时候要能有个小弟来端茶送水多好。


崔振江把掺了茶的纸杯往他面前一推:“怎么,维民没在,你就成死鱼一条了?”


“他在我也是死鱼一条。”赵嘉良毫不客气地把纸杯端起来看看,“啧,就用这个?”他再低头往杯子里一瞧:“没有红茶?”


“还红茶呢,看把你在香港给惯的。”崔振江见他嫌弃地咂着杯子品尝两口,刚要扔下去,只得又开口说:“这是维民平时爱喝的,我趁他不在,从他那罐子里倒出了点。”


“哦。”赵嘉良把杯子又收回来了,“下次可以直接用他的杯子泡给我。”


崔振江不跟他贫,论贫嘴不管是李维民还是赵嘉良他都比不过,他只看了一眼对方懒洋洋生无可恋的模样,坐到旁边的座位上自顾自讲:“按理说你去香港卧底了这么多年,回来应该高兴的,但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状态,怎么,不满意给你安排的职位?”


“满意,有什么不满意,我无所谓的嘛。”说话间赵嘉良又站起来去旁边的柜子里找茶罐,“在李维民手下当个小警员,我好开心的。”


“不是小警员,就是暂时在一处待着,你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情要熟悉,等再过段时间——”


“算了吧,先别给我讲那么多。”他找到茶罐又开始认真地捣鼓起茶具,“不是我说,你真的很有当局长的潜质,唠唠叨叨,哇,比李维民还能废话。”


这人就是典型的故意不好好说话,崔振江白他一眼,走出去时还嘱咐:“你的办公室在隔壁,别老在维民这儿耗着。”


“知道了。”赵嘉良朝他挥挥手,“谢谢你,崔sir。”


真是,崔振江叹口气,染了一身香港的习气。




李维民知道赵嘉良今天回来,事实上,他在昨晚睡觉前便想着赵嘉良这时应该已经到广州了。赵嘉良在广州买过一套房子,钥匙他帮忙保管了十年,前段时间刚交出去,还是通过邮递的方式,他寄出去后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晚上,担心那人没收到,又担心寄错了地点,好在赵嘉良直到他今天起床时依旧没给答复,如果没收到,应该是早就暴跳如雷了。


他坐在座位上第一次听不进去台上讲课,好像是在讲怎样应对挟持了群众的毒贩?李维民指尖摩挲着笔帽:那还不简单。这个培训对他来说确实鸡肋了一些,本来是没他的名字的,但他申请来了,为了错过赵嘉良的归队仪式迎接了领导好几句:你确定?看他的目光仿佛在说你是个大学生,没什么必要去中学再晃一趟。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在下午的培训刚开始而他昏昏欲睡的时候,赵嘉良的头像十分凶煞地跳出他的锁屏,后面跟着一排字:你跑什么跑?


谁跑了?李维民不理他,过了一会儿那个头像又跳出来:我在你的办公室喝茶。


喝个屁。他把微信点开:别乱动我东西。


然而这行字没发出去又被他一个一个地挨着删掉——理他干嘛?李维民把手机屏幕一锁,这人没受到重视正发疯呢。


过了一会儿也没有动静,台上正讲到群众的生命高于一切,李维民把手机点开。


一个字也没收到。


行吧,没收到就没收到。他是彻底听不进去这堂课了,找了个借口遁出来,自己靠在墙边上抽烟。抽一两口想起来赵嘉良曾经拿着雪茄在他眼前炫耀,本来也没烟瘾,现在更觉得这手里的烟难抽。


「你喝完把茶罐给我放回去,别又乱摆在我找不到的地方。」


「放心,我连杯子都一起拿到我座位上了。」


「赵嘉良你要不要脸?赶紧给我放回去。」


「不放,谁叫你刚刚不理我。」


「我刚刚在听课。」


「哦。」


半晌没动静了,李维民瞪着手机蹙起眉,他开始在脑子里思考自己一直不理他是不是才是正确的选择,可是已经开口了,现在倒显得他在盼着对方给他回话。


「我想看看李飞。」


行,这才是他发来消息的根本目的。


「在他外婆家呢,你要是有本事就去看吧。」


好了,这一局是李维民赢了,估计赵嘉良在那头气得够呛——李飞的外婆以为他死了,他要是突然出现可能会把老太太吓一跟头,然后站起来拿着砖头追着他打。


扳回一局的李维民彻底丧失了吸烟的欲望,烟头快烧到手指头了,他眼疾手快才避免了被烟灰烫伤,伴随赵嘉良而来的永远是这些,要么是乱糟糟剪不断理还乱的扰人之事,要么是一刀痛斩,水流不断,血与泪倒是先流干了。


他抬起头往远处望,阴霾沉沉地压在空中,赵嘉良回来总归是件好事,他不用再在梦里见到那人满身的血了。




李维民到培训完了那天也不知道赵嘉良最后有没有去见李飞,他自身倾向于没有。在他回去的时候赵嘉良刚好外出办案,那人领着他手底下的警员,风风光光地遭了一回毒贩的报复。


据说是正好遇见了过去的仇家,赵嘉良穿着警服的样子瞬间让对方眼红暴起,口里喊着原来是你害了我大哥,手底下插着匕首的动作就没停。


赵嘉良没被捅上几刀,但血还是流了一点,擦着皮肤刮蹭出一道道鲜红的口子,把他带出去的干警着实吓了一跳。


李维民和他正是在楼道上狭路相逢,那人嘴里讲着没事没事,偷偷咧嘴皱起眉头的时候,两个人碰巧四目相对。


“你这是怎么搞的?”


“你回来了?”


李维民见他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遇到仇人了。”刚想指责几句你这人怎么回事,赵嘉良又说:“回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通知你干嘛?”他问。


“也是。”赵嘉良埋下脸笑了笑,“我先走了。这件事晚点向你报告。”


他知道赵嘉良现在在自己手下的侦查一处工作,当初局里这样安排他也曾在会上反驳,然而局长一脸探究地问:“你跟他关系不是最好吗?他在香港卧底,你是他的联络人。”


崔振江说:“不仅是联络人,他俩还是相好。”


整间会议室的人哄堂大笑,有多少人当真了不知道,总之李维民把话咽回了肚子。尽管他不乐意,赵嘉良估计也不乐意,但是他总不能当众反驳说:不是相好,我跟他,我们俩……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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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看完你可能会发现,这是一个老套的,破镜重圆的故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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